我最想成為小豬,小說在小說裡扮演著類似「理想主義者」的角色,他理性文明,發現象徵「秩序」的海螺、擁有升起象徵「光明」的火的眼鏡;他求真求善,他明白自己所追求的極可能不是他人想要的,仍竭盡所能追尋美好的理想。在現實裡實現理想並非易事,從物質的、需求性的一路發展至意義的、精神的,可能一路跌跌撞撞、進退兩難、身不由己,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困境,將可能產生世事無常、萬物虛無的感覺。然而小豬正是這樣一個理想主義者,我喜歡他為實現理想努力的傻勁,在旁人眼裡或許瘋狂地不可理喻,但我相信每道選擇是生命運行的軌跡,想學習他實踐理想的勇氣和毅力。
我最不想成為西蒙。西蒙在小說裡扮演著「先知者」的角色,他有著無可想像的直覺,表現在找到水源、對於「怪物」的詮釋和因應之道;他無私有愛,點出火憑藉小豬的眼鏡而生,孩子們卻對他叫罵、使用暴力,不從眾的特質也使他在孩子們分派系生存時保持中立的立場。然而,如此理性善良的角色,最後卻無法帶領眾人走向文明,甚至成為野蠻世界的祭品,我認為造成遺憾最直切的原因是西蒙不夠入世,如果我們沒有全知的視角,那將看不見西蒙以上特質,他充其量只會是個神祕的邊緣人,我認為當擁有異常有靈的能力,應當接地氣地充分利用。
2.關於劇情,這群小孩因何分裂?Simon和Piggy因何而死?何以同伴死於非命並未使其他人放棄暴力?
(1).我認為分裂的原因是「恐懼」,始於眾人懷疑島上有怪獸。拉爾夫和傑克都不確定怪獸是否存在,在領導人的位置上,他們處理孩子們的恐懼的方式截然不同,拉爾夫告訴眾人這是錯覺,怪獸並不存在;傑克則是承諾保護孩子們不受怪獸傷害,透過獵野豬獻祭讓大家安心。評價兩人的做法,我認為傑克更勝一籌,結果上大部分人選擇跟隨傑克,承認怪獸存在並解決相較於單純的否認,更為經濟且貼合現實,利用散播恐懼和人的群體性操作人心,來達成領導與服從的工具。
(2).兩人可能因為「真實」而死,說真話是表現的方式之一。西蒙發現島上不存在怪獸的真相,且急著告知眾人以消弭恐懼;小豬的死因有二,其一是他有太多經驗說出眾人無法接受的事,最後一項最具代表性,他說分裂只會使他們無法獲救而一起死亡,其二是他擁有眼鏡,眼鏡有諸多用途,比如眼鏡能夠幫助近視眼看清楚(真相),又比如眼鏡能用來升火,有冒煙求救、取暖、炊煮的功能,總結眼鏡象徵光明的載具,有助於人找到有利的生存位置。
(3).我認為有此現象是因為「社會氛圍」,尤其在背景是無人的荒島,且已存在一群體能夠安身,人有跳脫群體的勇氣嗎?反叛有與群體抗衡的可能性嗎?顯然沒有。首先,打破秩序比維持規則的成本來得大多了,當使用暴力是孩子們的習慣的情況下,基於成本考量沒有理由讓他們改變。其次是我認為暴力是代表著野蠻的一方的立足根本,這表示改變使用暴力的習慣可能是顛覆根本的表現,推到極端來說,放棄暴力可能使孩子們失去生存的位置。
3.為什麼荒島上的小孩無法成就不訴諸於暴力、恐懼和主奴宰制的秩序?當Piggy說:為什麼我們都按照大人的話去做,卻一事無成,你對片中小孩的建議?
(1). 這個問題引導思考創造好的秩序需要什麼條件,如何可能?我認為須考量故事設定和現實的差異。故事設定在未開化的、資源終將枯竭的荒島,而角色組成又是純粹的、未社會化的孩子,故事線告訴我們成就文明的理想不只是理性,建立共識並有明確的指引方針遠遠不夠,我認為需要情感面無形的默契和彈性支持,透過內化到骨子裡的道德觀念,使人有同樣是本能的約束力。
(2).按照大人的話的作為是外部的規範,我想起尼采的精神三段論,可以將此定義成是「你應當」的階段,所以孩子們是那些負重的駱駝,他們的模型不是出於自發的「我要」,或是歸於本質的「我是」。在這樣的前提下一事無成,我會建議孩子們重新估量所有被接收而得的價值。
針對第二題第三點進行提問。
回覆刪除您主張,當已存在一群體能夠安身,人會沒有跳脫群體的勇氣,以及反叛與群體抗衡是不可能的,對於這兩個問題我有個疑問,電影的劇情是,與拉爾夫衝突後,傑克隻身跳入叢林中,他不就是跳脫群體去追尋想要的生活方式的代表,反叛後不僅成功抗衡群體,還拉攏多數人加入他,所以說,顯然沒有辦法達成跳脫群體、抗衡群體的結論如何成立?
再者,使用暴力真的是所有孩子們的「習慣」嗎?
最初傑克無法對糾纏在藤蔓中的野豬痛下殺手,其他孩子們也不是獵殺野豬,殺害同類的能手,真要說暴力是孩子們的習慣的話,也有傑克屬於這個類型,孩子們的暴力是從傑克帶領他們一起獵殺野豬之後,才出現的行為,最初來到島上的孩子並未有暴力的「習慣」。
所以說,放棄暴力的成本何在?放棄暴力位何會導致孩子們失去生存的位置?(畢竟最初他們也不是靠暴力才生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