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在日常生活中或是小說中，「秩序」都是以動態的方式呈現，至於秩序的發展過程，可能是偶然的，或是秩序的創造者（繼承者）有心操控的，很難從史料、小說故事線中得出必然的結論，筆者只能從「現象」下手，也就是小說字面上的故事發展來歸納出拿破崙是如何創造秩序、創造什麼樣的秩序以及如何成功。
在回答拿破崙如何創造秩序前，我們得先探究拿破崙是如何取得權力，若沒有掌握權力在先，不會有高於他者的強制力，不會有服從的可能，也就不會有秩序的誕生。拿破崙取得權力的方式，可以歸納為兩個因素，其一，豬在其他動物眼中是相對聰明的，事實層面上也是如此，動物們有著一股默契，認為豬適合當領導者，而拿破崙剛好是隻豬，所以有取得權力的機會，其二，拿破崙懂得老謀深算，與另一位領導者雪球相比，在性格上足夠沉潛，舉例來說，拿破崙將潔西、品撒剛生出的幼犬隱藏在去樓上秘密的教育，後來這群幼犬成了他最忠實的信徒，貫徹拿破崙給的指令。
至於拿破崙是如何創造秩序？又為何可以成功？
他透過三種工具：「暴力」、「恐懼」、「宣傳」，首先，拿破崙透過「暴力」，也就是九隻被他親自「馴養」的幼犬，把他的頭號敵人–雪球趕出農場，並隨即改變農莊在革命後的秩序，取消每個星期日的「晨間集會」，動物們不再有機會公開辯論有關農場的問題，農場的發展將改由豬所組成的「特別委員會」，並由拿破崙出任主席，這樣的做法得到的結果是：「雪球被逐一事，雖然使他們驚疑不已，但是聽了拿破崙的宣布，大家便覺得恐怖至極。(P.98)
在此，我們可以發現暴力似乎與恐懼有一定的關聯，可以從一個段落得到上述的結論：「有些豬不以為然，做在前排的四隻小豬表示不願意聽從拿破崙的指示，他們一起跳出來，準備放炮。但在拿破崙身邊的忠狗，狺狺然發出威脅的吼聲，嚇得立刻閉嘴坐下來。」(P.99)
透過暴力（忠狗）衍生出來的恐懼（被攻擊、死亡），拿破崙創造了以他為核心的秩序，換句話說，就是拿破崙成了「動物農莊」的擁有者，而秩序的演變，則是從「獨裁」，慢慢的走向「極權」的發展過程。
但這只是他創造秩序的第一步，緊接而來的是一場腥風血雨，被指控與雪球有私通的動物，馬上被處以「死刑」：「這些動物全被當場處死，然而審判和行刑繼續下去，拿破崙腳前終於堆起一堆屍體，血腥味蔓延空氣之中，久久不散，這是鍾斯被逐出後不曾發生過的事。等一切結束之後，除了豬狗之外，其餘動物都心有餘悸的離開。」(P.138)暴力與恐懼相生的關係，穩定了拿破崙創造的秩序。
為了不讓暴力、恐懼所創造的秩序被質疑，拿破崙透過一隻名為「尖叫者」的粉色胖豬擔任他的發言人、辯護人，尖叫者能言善道，動物們都說他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尖叫者不斷穿梭在所有動物之間，幫拿破崙的政策進行理性的、感性的辯護。尖叫者的工作就是幫助拿破崙「宣傳」，不論是改寫農場的歷史，捏造一些似乎不是真實的數據、事件，或是解決動物們的不信任、疑惑，尖叫者的宣傳、說服都非常的有效果，動物們也不以有他，當然，愚笨的羊群們不斷複誦的口號，從「四腿的好，兩腿的壞」演變成「四腿的好，兩腿的更好」，同樣也是宣傳手法的一環，成功的改變動物們的「認知」及價值觀，以上是為何拿破崙創造的秩序得以成功的原因。
2.你若是動物農莊以外的人類，打算給拿破崙什麼建議？你若是拿破崙將如何回應？
筆者在給與拿破崙建議之前，想要先保留一個好奇，為何拿破崙會對於權力如此執著？接續前面的問題，以下為筆者的建議，拿破崙應該讓農場的每一隻動物皆可以安養天年，拿破崙在不惜一切取得權力的過程中，殺害很多一起參與革命的同志，剩下的動物們，不是真心的服從他，就是因為恐懼死亡而不敢反抗，又或是不在乎其他的一切，只求能活下去的也大有人在，既然權力基礎已經穩固，動物們對於拿破崙的行為從不服從轉變到只剩下些許的懷疑了，為何仍不放過倖存者，讓他們能不要在恐懼中的度過晚年，將農場內盡心盡力，又深深效忠於拿破崙本人的拳師，送去屠宰場換取能讓豬隻娛樂的威士忌，而拳師只能透過衰老的身體嘗試踢開木板，發出無力的咚咚聲響，直到咽喉被割開的剎那才終結了他的恐懼，拳師已經老到沒有辦法對於拿破崙的統治造成威脅了，為何不將拳師留在農場內，讓所有動物知道，成為我衷心的支持者，不用遠遠活在恐懼之中，可以在農場安享天年？
筆者猜想，拿破崙會如此回答到：
拳師的死活對於我的統治基礎完全沒有影響，因為，我已經控制所有的農場內的動物了，所以說，拳師的結局會是如何，完全是取決於我當下的心情，可能是讓他安養天年，又或是送去屠宰場換取現金，可以是隨機的，沒有原因的，我想做就做的，畢竟，所有的動物的消息來源，都是尖叫者，在他巧妙的操作下，所有人的懷疑都不是問題，他們從來都沒又物證能夠證明我們曾說的話，靠他們薄弱的記憶力作為論點的支撐，加點油，添點醋，一切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樣，我們完全掌控著其他動物的認知，所以說，讓拳師安養天年也好，不這麼做也罷，只要「恐懼」與「暴力」持續支配著這個農場，我依舊可以胡作非為。
至於我為何對權力有所執著，可能是我喜歡控制一切的感受，或是我很享受其他動物感受到恐懼的快感，而這種恐懼的氛圍源自我–拿破崙，讓我感到高人一等，也有可能是沒有原因的，我看到機會能抓住權力，我就奮力的要將他掌握在我的手裡，或許，我會執著於權力，是因為「控制一切」是我拿破崙很重視價值吧。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