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拿破崙如何創造了什麼樣的秩序?何以成功?
語言,是僅次於外表,人類最先拿來認識彼此的方式,其次才是語言之中的意義。然而,就如同上周所討論的,能夠選擇就算是一種自由嗎?在選擇語意之前,我們已經選擇了自己所訴說的語言。根據語言學的薩皮爾沃爾夫假說(Sapir–Whorf hypothesis),也就是俗稱的語言相對論,人類的思考模式會受到其語言的影響。舉例來說,日文中的髒字較少,敬語的種類繁多,因此才會造就了日本容易形塑成一個有秩序有禮貌的社會。
就像在1984中,有了新語的出現、日治時期的國語政策,以及國民政府的國語政策,皆是如故事中拿破崙的統治手段一樣。拿破崙透過恐懼控制其他動物,讓彼此之間傳遞雪球的暴行,再竄改歷史的進程,最終鞏固自己的權力地位,
導致這句:「所以動物生來平等,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平等。」的經典名言。
在探討領導權力,我們一定會提到米爾格崙電擊實驗,也就是人會習慣服從於領導。然而要達到這個A能使B做其不欲做之事,且如此完美是非常不容易的,拿破崙透過一點一滴的侵蝕,在精神層面上塑造出共同的敵人,促使動物的團結;在心理層面透過恐懼,使動物不敢反抗;在思想上透過歌曲、戒律、大會、演講,使大家對拿破崙深信不疑,都使曼納農莊的復辟順利進行。
2.你若是動物農莊以外的人類,打算給拿破崙什麼建議?你若是拿破崙將如何回應?
我並不覺得拿破崙需要什麼建議,他最終成功的打造了他的統治帝國,拿破崙如同任何一位統治者,修改了規定,修改了歷史。對於一個統治者來說,他是個勝利者,甚至是個良好的範本。
拿破崙從裡到外都成功的鞏固了自己的統治地位,唯一他需要的建議我想只有不要被其他動物看到,自己與其他人類交談的過程,不該讓其他動物察覺到異樣。
後記:
在這幾週的閱讀之下,縱使這些反烏托邦的小說給了我很多的啟示,但我始終有著同樣的疑問。不管是權力風雲的政治系學生、蒼蠅王的拉爾夫還是動物農莊的雪球或其他動物,我都沒有辦法在故事之中想到很好的解決方法,去避免暴政或者是暴君的出現。因此,隨之而來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我們到底是要成為解決問題之人,隨之而來招致的是如同拉爾夫周圍之人的死亡;動物農莊裡面的拳擊手的勤奮,最後被賣到屠馬場;小豬雪球被驅逐於農場之外。亦或是,我們應該成為驢子班傑明明哲保身?
對於一個普通的學生來說,沒有背景,沒有財力,想要成為政府或是政治圈改變什麼,是否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一種幻想?既然沒有人能夠抵抗暴政的出現,亦沒有制度能夠抵禦階級的不公,既然沒有所謂的烏托邦,既然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那我們還該繼續庸庸碌碌嗎?
時常在講座中聽到政治受難者前輩分享人生的經歷,好幾次聽到他們的結論都是「我用盡自己生命的所有力氣,要來讓這段歷史不被忘記,要給更多更多的年輕人知道。」一個被國家奪走大半青春的人,到現在七、八十歲了,都還懷著理念,挖著自己的傷口去推動看起來好遙不可及的轉型正義。或是前陣子剛離開我們的史明前輩,他在世上的時間總總有101年,從20好幾的時候就一直為自己的理念爭鬥,甚至不惜流亡海外、喪盡家財。
回覆刪除有好多好多的人都為著理念奉獻,他們一定也在過程中懷疑過自己這樣做能留下些甚麼、能改變些甚麼。
私自覺得這很像是對理念的一種愛戀、一種信仰。這種奉獻的心情就不是理性的,雖然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小,但還是願意無怨無悔地去付出。你說,既然一切的努力是徒勞,但我們就是應該繼續這麼庸庸碌碌。如果再沒有人願意冒甚麼都得不到的風險去闖蕩,那也不會再有能改變的可能。
有時發現自己面對難以撼動的制度和整個社會現況,我想人人都有過同你一樣的想法。
回覆刪除幾個月前,反送中爆發沒多久,我就被我家人問過類似問題:香港人明知自己上街並不會改變或撼動甚麼,為何他們仍要這樣做?
順帶一提,同一個問題也有記者拿去問過抗爭的港人,其實我跟那個被問到的港人答得差不多,「沒嘗試過怎知道呢?」
的確光靠自己根本改變不了,對我而言與其陷入失敗主義,我寧可戰到自己倒下為止。
或許會有人覺得,蠻幹到底是愚蠢,但若我們面對不公、面對暴政出現時選擇噤聲,那些不公和暴政或許只會徹底地摧毀我們吧。
謝謝兩位同學的回覆,沒想到會有同學願意在我的文章下留言。
回覆刪除兩位同學對於自己的理想都有所堅持,我予以佩服,像我自己老實的說就沒有如此堅定的勇氣與信念。然而兩位同學似乎沒有意識到我想要傳達的真正意涵,可能是我表達不清,特此回文補充,還望各位體諒。
首先,我想這幾部小說的作者,並不是否定了爭取權利,建造秩序的過程。反烏托邦小說顧名思義,即是認為所謂的烏托邦並不存在。他們想要警醒世人的是,在無論任何人在爭取權利甚至權力的過程中,是否有想過所追求的制度是否真的如描繪得如此美好。
如同前幾週所說的,如果你的選擇只是別人給的,那你是否還算是一種自由?就以最貼近的台灣來舉例,真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參政嗎?不管是議員也好立委總統也好,都必須要有一定的財力才能參與競選。除了這個比較淺顯的例子以外,其實我想每位同學都知道,要達成民主這件事情,就算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依然是如夸父追日一般。
而我們再進入更深層次的討論的話,民主就真的比其他制度來的好嗎?在各種各項法案行政都需要經過金權政治,各項立法都有滾木立法、肉桶立法的進程。經過了百年的民主,美國真的有達到他們所想要的民有民治民享嗎?日本在民主化之後,真的就擺脫了封建的政治嗎?我想這答案是肯定沒有的。
再回到最基礎的現實層面,各國的狂人領導層出不窮,不管是川普也好,杜特蒂也好,甚至是韓國瑜。這很明顯地都傳達出來了一個訊息,有很大一群人受夠了,而我們卻稱呼這一大群人白癡、瘋子。而至於他們到底在追求什麼,或者是爭執什麼,也並非我今天所要談論的重點。而是當代的民主開始唾棄多數人的思想,亦或是激化族群的對立。一般人也越來越難進入政治圈翻轉政治的場域,這樣的制度,真的需要我們拋頭顱灑熱血嗎?
我們都知道民主的決策過程中,應該是各方理性的討論與分析事務,最後權衡妥協出好的法案或政策。然而,就像我自己,我就無法做到與一些偏激言論的人溝通,亦或是遇到與自己意見相左程度過大的人,與其討論自己的價值。我就算能做到,為什麼我可以要求其他人就必須要做到?
最後,我想說的是,這樣的問題並不只有在民主身上,相信各位同學也都能朗朗上口非民主的缺點,我也並不是推崇獨裁政體。我認為,所謂的烏托邦,並不真實存在。但或許,他存在於人與人之間相互合作邁向烏托邦的路上。我相信對政治有熱誠的同學,都跟我一樣有著希望能夠留下什麼,改變什麼的夢想。但對我而言,大部分的人所訴說的民主道路上,充斥著刺鼻的氣味,而其他道路亦同。因此,至少目前為止,我還不願為了這樣的制度去當作我一生的志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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