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日 星期一

《山路》導讀


《山路》
導讀: (本文採倒敘手法,一開始會不太明白故事內容)
  老婦人蔡千惠病倒,與小叔李國木的對話展開故事。但找不出病因暗示千惠隱藏數十年的祕密,醫師對病因感到困惑,因為在那個白色恐怖年代「近乎本能地說了謊」,那個年代,即使最不經意說出的話都可能定罪。李國木的大哥就是因此受害,成李家人的禁忌,自然而然無法對著外人說出口,
「叫我如何當著那些醫生、那些護士,講出那天早晨的事,講出大哥、黃貞柏這些事?」,李國木的大哥李國坤、黃貞柏在白色恐怖受的迫害早已成楊千慧最致命的病因,白色恐怖下,任何人都能因為任何政府看不順眼的事,以匪諜定罪,凌虐、甚至失去生命。失去「匪諜」的家屬卻被迫冠上「匪妻」、「匪屬」的莫須有罪名苟活人世。千惠及李國木一家,尤是如此。千惠便扛起重擔,培育尚年幼的小叔。
  因李國木的詢問,千惠鬆口說出剛出獄的黃貞柏是他先生也是國木大哥的李國坤的好友。國木提議自己去拜訪大哥好友,千惠卻不贊同且日益寡歡、沉默,因自己已經被舒適的物質生活拉攏、失去當時「為了那勇於為勤勞者的幸福打碎自己的人,而打碎我自己」的初心悔恨不已。無法原諒自己的千惠失去生存意志而萎靡逝去。生命的最後一哩,反覆對著小叔說自己的那個故鄉那台車道的夢,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當時那段「像苛毒地虐待著別人似地,役使著自己的肉體和精神」力求能夠贖回家族罪過,在時代的推進,千惠不知不覺遺忘了初衷且說自己墮落了自己,「被資本主義商品飼養的家畜」的心病,然而聽見黃貞柏出獄的消息,想起以前自身的初衷,然而這心病便成千惠的死因。
  在最後小叔國木看著千惠寫給黃貞柏的信中,提及兩人的過往情愫,兩人並肩走在山路上,千惠聽著黃貞柏的理想,在那時可能就下定決心此生放棄安穩的生活而去走艱辛的道路上,而甘願放棄男友黃貞柏,成為男友同志的妻子。
「至於我,這失敗的一生,也該有個結束。但是,如果您還願意,請您一生都不要忘記,當年那一截彎彎曲曲的山路上的少女。」

評論:
  《山路》這篇文章,以本人的才疏淺見來講,開頭是霧裡看花,劇情採倒敘法講述一位女子,抱持著為勞動者奉獻自己、打碎自己的抱負。為了實踐理想,甘願成為「男友同志的妻子」。
  全文的那個年代為,五零年代「白色恐怖時期」,當權者控制社會的思想自由,共產主義的妖魔化。有一些左翼份子不滿這樣的做法,大多都被思想審查,被監禁、虐待、甚至生命的剝奪。
  對於白色恐怖的恐懼,文中有一段對話「有誰敢告訴你,家中有人被抓去槍斃的人的家,該怎麼走?」伊於是嘆氣了,也於是總要說起那慘白色的日子。「那時候,在我們桃鎮,朋友們總是要不約而同地每天在街上晃著。」伊總是說,「遠遠的望見了誰誰,就知道他依然無恙。要是一連幾天,不見誰誰,就又斷定他一定是被抓了去了。」那是令人感到惶恐的社會。
  李國木跟著大嫂進入煤礦工作,大嫂唱著歌,問著「嫂,你在唱什麼呀?」「沒有哇。」大嫂笑了起來,「不能唱,不可以唱喔。現在。」小弟問道「為什麼?」大嫂「你大哥教了我的」「這是三十多年前的三字歌仔,叫做『三字集』。你大哥說。」「在日本時代,台灣的工人運動家用它來教育工人和農人,反對日本,你大哥說的。」,原來大哥李國坤是因改寫三字集諷刺集權者入獄而命喪馬場町。大嫂為了貧困、殘破的家獻身,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驅迫著李國木「迴避政治」、「努力上進」,成為會計師。
  最後文末以楊千慧的遺信,講述著白色恐怖年代左翼理想女性,雖無法像英雄一樣犧牲,但卻以堅毅,默默奉獻培養下一代。對於資本世界的腐敗,集權統治的恐怖,訴說著歷史無法抹滅的傷痕。為了一生秉持著的信念而終,自我犧牲而在所不惜。為了理念而放棄青春的小情小愛。在理念被資本主義的馴化下,含恨而終。
    「有時候,我甚至幻想著穿著白衣、帶著紅花的自己,站在您和國坤大哥中間,彷彿要一道去接受向神明的勤勞者的褒賞。」,殉道者精神在千惠的信念裡,而時代的壓迫,卻敢怒不敢言。反而成了資本主義餵養的生活,讓千惠失去生存意志,讓醫院裡的楊教授都不解的病因,了結她為了理想所做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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